西班牙大苍蝇

尸体为年轻女性，两腮鼓起，嘴里似乎塞了什么东西。

 

吴邪和张起灵对视一眼，蹲下身去，皱着眉撬开尸体的嘴，就见嘴里面密密麻麻的虫子。这些虫子长1~2厘米，体黑色。翅鞘上有黄黑相间的斑纹，腹部有黑色绒毛。报案的老人管这虫子叫“鸡公虫”，从老人的口音来推断，这是四川的一种方言。但吴邪他们知道，这是斑蝥，死者极有可能是斑蝥中毒致死。斑蝥喜食黄豆叶，所以常被人认为无毒，口服后会引起中毒。不过在城市里，这种情况实属罕见。这案子必定不会是误食那么简单。

 

他们做了进一步尸检。尸体口腔、咽部、食道及胃肠粘膜广泛性充血、肿胀及坏死脱落；肾脏肿胀充血，皮质有出血点，肾小管坏死脱落；膀胱及尿道充血、肿胀；子宫内膜充血、肿胀，有灶性出血。

 

他们回到办公室，吴邪低头沉吟了一下：“为什么是斑蝥？中医有用斑蝥粉末做外用药的，这种原生虫子得自己去抓吧，我听一个搞中医的同学说过，斑蝥得夏秋两季捕捉，闷死或者烫死，然后晒干……”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就着他的杯子喝了口水，垂下眼道：“民间有用斑蝥状杨和堕gjuhjhj胎的。”

 

吴邪愣了一下，抬眼问道：“你觉得那老头有问题？”

 

张起灵点点头。

 

吴邪长出口气，皱起眉。老头是死者的公公，据说家里的人都出了车祸意外身亡，只剩公公和媳妇一起生活，如果是姓钦之类的伦理案件，也不无可能。

 

吴邪叹口气，脑袋顶在张起灵肩膀上，铅球似的砸了两下：“脑壳疼。”

 

张起灵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成想薅了一手头发，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把手插进裤兜。吴邪最近好像很在意自己的头发，如果让他看到，后果将会很严重。

 

一般遇上和姓有关的案子，嫌疑人会因为面子问题隐瞒甚至篡改事实，这案子又没有什么别的证人，所以审理起来就有些困难。

 

他们已经有一个大致的猜测，老头对死者多次姓钦导致死者过量食用斑蝥自杀。以这个推测为基础，吴邪又想到一个问题，老头家里为什么要捕捉那么多斑蝥？这可是个大工程，如果真的是想用自杀来解决问题，为什么不使用其他更简单一些的方式？

 

广东一带有用银环蛇杀人的案件，手段极其狡诈，凶手很容易就开脱罪名。但斑蝥与蛇不同，蛇受到刺激会自主攻击人，斑蝥会飞进城里的高层然后飞进死者的嘴里吗？未免可笑。所以这一定不是开脱罪名而用的手段，一定有某种象征意义。

 

这个象征意义他们很快便知道了。

 

正如张起灵所说，民间有用斑蝥状杨和堕gjyuillkk胎的。老头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说，他们惯常的姓事，是两人口含斑蝥，老头为了状杨，他命儿媳也口含，是为安全措施加一道防护锁。只是这次死者背着他将一部分斑蝥咽下去了，这是个意外。但是不是真的意外，警方持保留意见。

 

晚上吴邪没什么食欲，洗过澡后，将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塞进去之前把口袋都掏过一遍，确认没有遗落下的东西。张起灵的口袋里一般都很干净，以防万一，吴邪还是象征性地伸手掏了一遍。

 

没想到摸出了一手头发，他愣愣地看着手上的头发，没想到张起灵不声不响地瞒着他，脱发居然也已经这么严重。他咬了咬牙，暗暗下了决心。

 

在那之后，每次两个人作艾，吴邪都要在头上套个塑料袋，他自己套还不行，非得让张起灵也套一个。

 

“咱俩一爽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吴邪苦口婆心，他是认真的。他怕俩人一激动，薅秃对方。

 

等到两个人精疲力尽之后，吴邪枕着张起灵的腹肌，想了想道：“我得为咱们不远的将来做打算了。”

 

张起灵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沉默不语。他摸着吴邪的背脊，望着天花板发呆，塑料袋太热了，让人窒息，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这么头套塑料袋连着play了两天，有个胃要送检，张起灵独自加班回到家，见茶几上放着个包裹。

 

他俩都比较经济，不经常购物，更别说网上购物。张起灵想到吴邪说的“未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吴邪拿着菜刀冲出来迎接他，在他脸上重重一吻。

 

张起灵回吻了他。吴邪见他眼神往茶几上瞟。笑着道：“以后用不着塑料袋了。”

 

吴邪怼了一下他的胳膊，鼓励地扬了扬下巴：“拆开看看，喜不喜欢。不出两年，咱俩就能用上。”

 

张起灵一声不响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拆了包裹。

 

只见箱子里，放着两顶假发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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