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大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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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图穷匕见》19-20

Dagger.19  出卖色相


这种情况下,人之常情,吴邪没法再装没看见。正要打声招呼,张起灵却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就好像吴邪只是他视野里不小心扫到的陌生人。


吴邪皱了皱眉,没再打招呼,坐在那儿一个人胡乱琢磨。他就看见张起灵和那老太太站起来,前后脚出了饭店。而张起灵再也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王胖子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看吴邪一脸严肃,知道这里边有猫腻,也没多问。因为,档案科的壶孙们到了。


这两只壶一个叫刘丧,一个叫白昊天,都挺年轻,看上去没一个是靠谱的。


王胖子笑脸相迎,五官挤成一朵谄媚的老菊花:"诶哟,二位真是青年才俊人中之龙啊!"边说边伸出手去。谁知那刘丧挺不给面子,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在椅子上落了座,就开始用鼻孔瞪人。白昊天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我是女的。"


这话一出,吴邪也忍不住看过来,因为不光是胖子,他刚刚没怎么仔细看,也把这小姑娘当成男的了。


白昊天见吴邪看他,刚刚的那点儿腼腆全不见了,激动地撩起自己的白体恤:"小三爷!签名儿!这儿!签我心口!别客气!"说着,也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杆笔,硬是塞进了吴邪手里。


档案课算个肥差,活儿清闲工资高,里面的人基本上是咸鱼荟萃,没有过硬的后台可是进不去的,正是苏万之前走后门失之交臂的地方。这姑娘又姓白,吴邪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二叔。所以这姑娘肯定跟他们家认识,叫他小三爷也就不奇怪了。


王胖子一看有戏,当即咳了两声。没想到吴邪这么牛逼,出门办事儿都能遇上粉丝,这回事情多半能成。吴邪顿了顿,最后还是把名字签在了白昊天背上。王胖子趁势道:"那我们麻烦你那事儿你看……"


白昊天得了签名挺高兴,一口答应,刘丧在一旁直翻白眼儿,小声骂了句傻逼。吴邪只当没听见。不跟脑残计较。


抛开傻逼的事情不说,所幸事情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白昊天要了吴邪电话,加了微信,人在屋檐下,吴邪也不太好拒绝。临走的时候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看他,跟他挥手说再见。


胖子取笑他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没见过面都能把小姑娘迷得不着四六。又不是偶像明星,这事儿确实有点儿现实魔幻主义色彩。吴邪也没空跟他计较,想起老痒还在他家,回去太迟了总说不过去,让胖子自己打车,开着自己那辆破金杯上了路。


回到家吴邪站在门口先拍了两下门,喊了两声老痒,没人答应。心想解子扬可能是嫌一个人无聊待不住先走了,也没在意。正要掏钥匙开门,门就从里边开了。


从门缝里露出小半张脸来,直勾勾地盯着吴邪,那眼睛里布满血丝,眼底一片腥红,配上楼道里忽明忽暗的灯光,引发人无限想象。


吴邪皱了皱眉:“老痒?”


解子扬突然咧开嘴大笑起来:“逗、逗你玩儿!”边说边开了门侧身让吴邪进屋。


吴邪嘲笑他一句傻逼,迈步进了屋。换了鞋,解子扬已经弄好一桌子菜,招呼吴邪坐下吃饭。


刚请档案课的壶孙们吃完饭,他这会儿一点儿也不饿,就象征性坐下倒了杯水。吴邪注意到杯子里的水倒出来颜色发白,抬起头看了一眼解子扬,就见解子扬也在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吴邪突然觉得,解子扬的眼神有些陌生。吴邪顿了顿,把水放在一边道:"你吃吧,我不饿,我去方便一下。"


经过沙发的时候,吴邪把扔在那儿的手机也捎上了。进卫生间锁了门,王胖子的电话来得及时,吴邪摁了接听。


Dagger.20  解子扬


"天真,你那小粉丝挺热情啊,我回局里拿趟东西,小姑娘已经把资料放你桌上了。我看了看,那老太太身份早查清楚了,操他娘的,丫为了迎合媒体把这事儿早早封案了!"


"而且,那死了的老太太是个裁缝,老海以前开过一家儿裁缝铺,我一琢磨,这俩人又是邻居,这里头肯定有道道!"


吴邪打断他,低声问道:"那老太太还有别的亲人在世吗?"


王胖子在那头道:"我看看。"


吴邪感到自己的冷汗在往下掉。他已经许多年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缠着爷爷讲一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到如今,那些就算再曲折再离奇的故事情节也早已淡忘,唯一记住的却是那句当时不解其意的话——"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长大后,整天与凶杀案打交道,在人性的黑暗面里浮浮沉沉。但那终究是别人的故事,终究与自己有一些距离,就像小时候爷爷的那些故事一样,他会为了故事情节而喜怒哀乐,但却从未像现在这一刻感到恐惧。


这时候,就听电话那头胖子道:"有了!老太太有个儿子,不过早几年就进去吃牢饭了,所以没法儿跟前尽孝。"


吴邪镇定心神,问道:"她儿子叫什么名字?"吴邪盯着卫生间的门,像是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胖子在电话那头哗啦啦翻了一阵,突然道:"有了!他儿子叫……"后面的还没听清,卫生间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解子扬的声音:"老——老吴,你——你他妈是不是肾虚,尿——尿个尿这么长时间?"


吴邪抹了把头上的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我吃坏肚子了,还得拉会儿,你别管我了。"


谁知,解子扬听了这话还不走。反而靠在门上哼起了歌。他哼得难听,不成调子,根本听不出是什么歌,但却抑扬顿挫,显示出他的情绪高昂。


听在吴邪耳朵里却头皮发麻。胖子那头还没挂电话。只隔了一道薄薄的门,吴邪这时候不宜再出声询问。于是他挂了电话,给王胖子发了条短信,继续刚才那个令人背脊发凉的问题:老太太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胖子那头很快回了——"解子扬"。


在不确定之前,吴邪只觉得自己可能被从小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欺骗了,他怕的不是那个人想要他的命,他怕的是什么十几年的好哥们儿,到头来都他妈是假的。当那些令人恶心的猜测被真的印证以后,他心里只剩下冷笑。


解子扬的歌声突然停了下来:"老吴,我知道你在里边干什么。从小到大,你就这一点不好,你太聪明了。"


吴邪只想笑,连结巴都他妈是装的!


解子扬突然把脸挤在卫生间门的单向玻璃上,吴邪从里面可以看到他严重变形的脸,解子扬就着那个诡异的姿势,阴沉道:"你没听别人说过,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一定是好事。"


说完这句,解子扬开始在外面大力撞门。


他仿佛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境地,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只是用身体不停撞击着。每撞一下,吴邪的心就冷一分。


吴邪拿起手机拨王胖子电话,那头却只是忙音,吴邪暗暗骂了句娘,死胖子关键时刻掉链子。刚想报案,就有不识相的孙子打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就看到来电备注是"闷油瓶"。这一刻,看到这三个字,吴邪所有的烦躁都莫名安定下来。


吴邪接听了电话,解子扬还在外面疯狂撞门。不等张起灵说话,吴邪急切地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刚报完单元号,手机很不给面子,嗡地一声,没电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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