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大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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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较劲》11



11.


 

吴邪坐下来,看着死者的妻子。


 

妻子双眼通红,吴邪给她递了张纸,妻子说了声谢谢,低头擦掉眼泪。


 

吴邪突然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认罪?”


 

妻子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


 

吴邪皱着眉,一副非常不耐烦的表情:“你演完了吗?你做的事,你的两个女儿已经告诉我们了。”


 

妻子没说话,还是在盯着他看。吴邪挑了一下眉:“怎么,不信?”他说着,打开一只录音笔,里面传出女孩儿的声音,妻子听出那是大女儿的声音,她在说“变态,恶心。”紧接着,就听小女儿的声音道:“我姐姐说的都是真的。她对我做那种事。”然后响起吴邪的声音:“你们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两个女孩儿答:“她喜欢这样玩儿。”


 

在音频播放时,吴邪把女孩儿们身上部分烫伤和疤痕的照片摆在了桌上。


 

妻子眼睛睁得很大,瞪着眼前的照片,眼眶还肿着,这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音频是他们处理过的,中间剪掉了主语,使所有代称变得模糊,再加上吴邪先给她递纸巾进行安抚,在对方有所懈怠时再抛出一个炸弹,然后摆出所谓的“证据”进一步让对方取信,人在感受一件事物时并非是单独性的一种感官,而是会同时接收各种感官从而产生联想,吴邪配合音频摆出照片,会加深对方的理解。


 

尤其是在当事人情绪并不稳定的状态下,更容易使对方上当。


 

如果妻子仍然不打算开口,吴邪就会做出一番粗略的推理,不论与真相是否相符,结论都是一样,如果妻子想要洗清罪行,就不得不说更多的话去为自己辩护,从而就会带来更多的信息。


 

吴邪看着她,已经做好了开口的准备。


 

就听妻子道:“不可能的,那两个小东西不可能背叛我。”她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嘴角带着微笑,语气十分笃定。


 

吴邪愣了一下,她说的话,虽然是在否定吴邪所提供的“证据”的真实性,但所表达的内容却等于对罪行供认不讳。


 

吴邪沉默了一阵,他已经大概推测出真相的轮廓了。两个女孩儿应该是被迫参与了杀人,也许并非是杀人过程,至少是参与了损毁尸体,那些剪断创,很有可能就是两个女孩儿干的。


 

吴邪从审讯室里出来的时候,张起灵抱着胳膊靠在墙边等他。如果他们两个人进去,会在人数上首先让对方感到压迫,从而引起戒备。所以,张起灵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他。


 

吴邪回头看了一眼,搂了一下张起灵的肩膀:“回办公室说。”


 

自从他拥抱过张起灵以后,他就非常喜欢“动手动脚”,而且这些行为往往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对张起灵实施过了。


 

回到办公室,吴邪拉了张椅子,与张起灵面对面坐下。又发现这样的距离两人腿有些伸展不开,膝盖挤在一处,他只好起身,把椅子向远距离拉了一段,重新坐下,缓缓开了口。


 

与他们推测相符,两个女孩儿身上的伤是妻子对其进行了虐待。妻子曾意外烫伤,身上留疤后死者便对她开始冷淡起来,后来她做了皮肤移植手术,死者仍然对她不冷不热,但对两个女儿却疼爱有加。妻子心生嫉妒,多次对女儿进行虐待,将她们弄得满身伤疤,并威胁她们如果敢告诉死者或是报警她就会杀死她们的爸爸。妻子认为这样家庭之间的爱就会“平等”。死者很快就发现了妻子的异常行径,他感到既震惊又害怕,想要报警,并且带女儿离开她。妻子与他争吵起来,矛盾不断激化,最后上升为肢体暴力,妻子行凶后害怕女儿将她告发,于是用暴力手段威胁两个女儿参与了损坏尸体的行径。打击凶器为一根长擀面杖,针和剪刀全部是常见的缝纫工具,钉子也是家里五金盒必备常用修缮工具,为矛盾激化时妻子临时使用。哑门穴意味着妻子的得意,喻示着死者永远无法开口报警,永远只能当个哑巴。


 

经历了这么多案件,吴邪已经不会像当初那样无法释怀,但仍旧觉得怅然。他们为尸体代言,却也必须承受死者死亡背后的那份沉重,这是恒定的,无法改变的代价。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感受从身体里席卷而来的一股疲惫。就感觉到有人站在了他身后。


 

吴邪没有动,那是他信任的人,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令人心安。张起灵伸出手,捧住吴邪的脑袋,两只手的食指缓缓为他按摩风池穴,大拇指在他的太阳穴打转。吴邪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张起灵会为他做这种事。他动了动脑袋,让张起灵的手放置的更顺畅一些,也让自己更充分地享受这样的豪华服务。


 

“小哥。”吴邪闭着眼,眼角的线条随张起灵手上的动作拉长又缩短,声音里似乎也带了些飘忽的情绪。


 

张起灵停下动作,等他开口。


 

吴邪却不满地睁开眼:“别停啊,接着来,太舒服了。”


 

张起灵重新按揉起他的穴位,半晌,出声问道:“什么事?”


 

吴邪睫毛动了一下,皱起眉啧了一声:“没事儿就不能叫叫你吗?这称呼我专属,我想叫就叫,合法。”说完,他就像存心显摆似的,连着叫了一叠声的“小哥”,叫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张起灵突然低下头,就在他的脑门上印了一个吻。起身时两人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吴邪愣在椅子里,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世界上有一个人,你会因为他的一句呼唤就全面失控。


 

张起灵垂下眼:“吴邪,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说完,张起灵放开捧着他脑袋的手,就向后撤了一步,在两人之间重新拉出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吴邪愣在那儿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张起灵注视了他一会儿,拉开门走了出去。


 

吴邪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一步作出反应,他突然从椅子上蹦起,一下就将张起灵拽进来,反手关上门,往后一靠,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着张起灵的眼睛:“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没有太多情绪,心里却乱成了滔天巨浪,他的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不愿醒来,他怕这是个梦,怕那个只存在于梦里的,举着手腕问他“我白吗”的张起灵。


 

张起灵垂着眼,没有回答。


 

吴邪站直身体,与他拉近距离。他尝试抬了几次手,都没有成功。最后,他死死地攥住了张起灵的手腕,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小哥。”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咽了口唾沫,尝试重新开口叫他。张了几下嘴,也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他紧了紧攥着张起灵的那只手,突然将他的手举起来,凑在自己唇边,在他的手背上贴了一下。


 

吴邪听见自己如雷般的心跳,他将张起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小哥,这是我的答案。”


 

张起灵惊讶地抬起眼,吴邪已经猛地凑过来,两个人吻在一处。


 

呼吸声被无限放大,手指交缠在一起,两具身体之间所有的空气都被挤在两边。


 

吴邪被压在墙上,困在消毒水的味道里,他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张起灵身上的。所有的感官都在口腔,牙齿磕了几次,唇齿间都是对方留下的痕迹。


 

吴邪将张起灵拥在怀中,低低地笑出声来。他在对方脸上咬了一口,分开时喘了几口气:“小哥,我还当你喜欢的人是个什么天仙,给我气死。”


 

张起灵愣了一下,终于抬起手,回抱住他。兜兜转转,不过就在眼前。


 

两个人沉默地抱在一起,与时间讨价还价。


 

他们没能保持这个姿势太久。


 

有人在外面敲门。吴邪飞快地亲了一下张起灵的耳朵,就分开了这个怀抱。


 

开了门,二组的同志站在外面,看了看二位老师都在,连忙道:“张校长,吴教,听说你们刚了了一桩钝器损伤的案子,我们组里希望二位老师过去说说木质钝器和金属钝器的具体区分要点,给点儿建议。”


 

吴邪耐心道:“我们那案子具体致命伤实际情况比较复杂,心肺都有针刺入,脑子里还钉了钉子,不算是典型的打击伤致死案例。”他看了看张起灵,笑道,“不过,区分相似类别的伤痕张校长很在行,尸斑和皮下出血的区别就是他教我的,你们找对人了。”


 

皮下出血和尸斑,更多的是非法医专业者容易将尸斑误认为是生前暴力所致,作为一名法医从业者,连尸斑和皮下出血都分不清,就好比一个厨子分不清柴米油盐一样,性质非常恶劣。小同志听不出来,张起灵可知道吴邪是在消遣他,而且还连他自己也一块儿消遣了。


 

吴邪笑着示意小同志前面带路,就感觉到张起灵在他屁股上掐了一下。


 

——tbc——


 

感觉昨天说了点儿废话就收到了大家各种彩虹屁和暖心留言,好像给大家留下了玻璃心的印象……是我的问题orz再说一下,我说那些只是想统一告诉大家一些事情,没别的意思。我很珍惜每个人的宝贵意见,交流中总会学到很多。我不是玻璃心我皮糙肉厚很耐打,如果有什么不对请大家不用顾虑地指出来。至于态度认真这件事,我相信真心换真心,我认真写,是因为大家一定也在认真看,所有的东西都是双向的,不用把我说的那么高尚,真的太捧了。都是瓶邪好姐妹不是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句话相信每一位稻米都有自己的感触。大家总会在喜欢的东西里汲取到养分和能量,只希望我也能给你们带来一点点快乐。OK ,就这样,关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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